送完孩子回去的路上,几个年轻妈妈围着沈芝芝打转,夸她身上的裙子好看,问她是在哪买的,得知是沈芝芝自己画的款式,找裁缝照着做的后,大家又惊讶又羡慕。
有人问沈芝芝能不能借用她的款式图,也找裁缝做条一样的裙子穿,沈芝芝爽快答应下来,直接让对方跟她回家拿图。
看沈芝芝这么爽快,其他几个妈妈也说也想做条这样的裙子穿。
沈芝芝无所谓,反正她也不靠这个吃饭。
几位妈妈高兴的向沈芝芝道谢,还邀请沈芝芝去家里玩。
跟在后面的沈宝兰看到沈芝芝受大家追捧,心里别提多不得劲儿了。
不就是一条破裙子,穿上能成仙不成?
等以后周书桓发达了,她买上十条八条比这更好看的裙子,天天不重样的换着穿,羡慕不死沈芝芝!
“哎呀,芝芝,还是你命好啊,有人养着,天天啥也不用干,只把孩子照顾好就行了,我就命苦了,唉。”
沈宝兰可从来不是妄自菲薄的人,无缘无故跑到她面前这么感慨一番,肯定不简单。
沈芝芝也不搭茬,静候对方表演。
倒是其他妈妈对沈宝兰所说的“命苦”很感兴趣(八卦),“周昊妈妈,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?说出来让大家开心,啊不是,开解开解你。”
“我婆婆看不得我闲,托人给我安排了个工作,过两天就得去上班了,以后可没得清闲日子喽。”
“啥工作呀,很辛苦吗?”
“市棉纺厂员工食堂里面做厨工。”
“棉纺厂?那可是国营单位,这是铁饭碗呀!”
这年头,谁不想捧铁饭碗呢,可像她们这种没学历没本事也没背景的家庭妇女,只能在家带孩子伺候一家老小,哪里能找得到工作。
被一众羡慕眼神包围的沈宝兰,骄傲得就像一只花孔雀,嘴上说着一般还行的话,脸却笑成了一朵花。
“还是芝芝命好,有男人挣钱养她,吃得好穿得好什么都不用愁,不像我,天生操劳的命。”
沈芝芝笑笑,“这不得还得多谢你,把这么好的男人让给我,让我捡了个大便宜。我家裴野个子高大,长相英俊,成熟又体贴,挣的钱随便我花,这辈子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,值了。”
笑吧,再过半年我看你怎么哭!
沈宝兰嘲讽,“虽然你家裴野能挣钱,但咱们女人终归还得自己立起来,奉劝你趁现在年轻,找份工作攒点钱,别等到要用钱的时候两手空空,哭都来不及。”
“这就不劳你操心了。”
眼见两人争锋相对就要吵起来了,其他妈妈们连忙没话找话的岔开话题。
——
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上,荡着波浪般的涟漪,与天际连成一片,美得如同一副画卷。
裴野站在船舷边,出神的望着海面,眉宇间带着淡淡惆怅。
林国富巡视经过,看到他站在这边出神便走了过来。
“有心事?怎么,你新娶的那位跟你闹了?”
裴野笑笑,“没。”
林国富哼了哼,“跟我面前还装,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,想当年你师母也跟我闹了好几次,做海员的女人挺不容易的,闹闹情绪也很正常,咱们心胸宽广点,等回去带她去买件首饰,再说点好话哄一哄就没事了,你信我,我很有经验的。”
裴野哭笑不得,“师父,芝芝真没闹……”
得知沈芝芝知道裴野要出海的反应后,林国富是真惊讶了。
“你们刚认识,还没有处出感情,等以后有感情了她就不会这么大度了。”
这波分析非常有道理,可裴野莫名的不太开心。
原来她之所以大度体谅,是因为不在乎他。
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,今天是儿子幼儿园开学的日子,她该不会忘记吧?那天他该在电话里提醒她一下的。
到底是小姑娘,真让他不放心。
——
幼儿园下午4点半放学。
沈芝芝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,门口已经聚集了大量接娃的家长们。
一个年轻女人笑着过来过来跟沈芝芝唠嗑,是上午认识的妈妈,对方孩子好像叫汪诗婷。
4点半一到,嫩苗般的小朋友蜂拥着从幼儿园涌出来。
沈芝芝很快就找到了裴子珩,其他小朋友都跟乳燕似的扑向家长,唯有裴子珩不慌不忙慢慢吞吞,精致漂亮的小脸面无表情,高冷得一批。
“子珩,走快点。”
听到沈芝芝催促,裴子珩才不情不愿的加快了些速度。
“第一天上学怎么样?开不开心?”
裴子珩白了她一眼,仿佛在说,你看我像开心的样子吗?
“不应该啊,你穿得这么帅,就没有女孩子找你玩吗?”
有,很多,但都被他骂跑了。
他才不会跟鼻涕都擦不干净,动不动就哭,吃饭还要人喂的幼稚小屁孩儿玩。
“老师都教了什么?有没有学唱歌啊?唱两句来听听。”
“该不会是你太笨,一句也没学会吧?”
见继子不上当,小嘴抿得像蚌壳,沈芝芝也不逗了,转道去了菜市场买菜。
买完菜,让继子拎着,她买了一根雪糕边走边吃,好不惬意,见裴子珩看着她就说,“你现在还小,不能吃这些凉的,会拉肚子的,我是为你好。”
吃雪糕的时候倒是记起他年纪小了,让他拎东西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呢?
裴子珩臭着小脸一句话都不想说。
进了家属院大门后碰到不少相熟的人,看沈芝芝自己当甩手掌柜,小小的裴子珩却拎着满满一袋子菜,累得额头都是汗,当面夸裴子珩能干懂事,背转过头就嘀咕沈芝芝不像话,苛待继子。
沈芝芝敢这么做,自然早就预料到了后果。
而她之所以这么做,可以用八个字概括——
牺牲自我,成全他人!
这些日子,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在外人面前夸继子的机会,看似是自我吹嘘,实则是在给裴子珩立勤劳懂事坚韧不拨的人设。
久而久之,家属院的人一说起裴子珩,就会感叹他是个好孩子,而裴子珩自己也会逐渐带入,不知不觉行为朝这人设去靠拢,最后变成这样的人。
等她把未来反派培养成了三观正直的好青年,自然就不用担心会落得原主那样的凄惨下场了。
她可真是个机灵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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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故意调侃沈宝兰,“宝兰,你跟沈芝芝一个村出来的,她有好事都没告诉你吗?”
“啥好事?她发财了?”
沈宝兰本能的想到难道沈芝芝这回卖月饼又赚了不少钱?心里面顿时跟打翻了酸菜坛子似的。
结果就听到那人说,“沈芝芝进食品厂啦,现在是食品厂的月饼师傅,专门教食品厂的职工做月饼呢。”
“啥?”
沈宝兰第一反应是不相信。
像沈芝芝这么好吃懒做的都能做师傅的话,那她都能当厂长了!
当即她就嗤笑一声,“你们听她吹牛的吧,她连饭都煮不好,还进食品厂教人做月饼,别把人给教坏了。”
“你还不信,我娘家嫂子就在食品厂上班,她亲口说的,说沈芝芝现在在厂里面教她们做月饼,教得可好了。”
“我也听说了,据说是人食品厂经理亲自上门跟沈芝芝谈的合作,这做出来的月饼,每卖出一个就分沈芝芝两分钱。”
“嘶,一个就能挣两分,那要是卖出万把个的话,岂不是就能拿到二百块钱了?”
“那可不,沈芝芝这算是抱了个能下金蛋的母鸡了,年年坐在家里收钱,真好,我要是有个这么能干的媳妇,做梦都要笑醒喽。”
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,沈宝兰这下不信也得信了。
沈芝芝居然真的进了食品厂?做了食品厂的月饼师傅?而且每年都能分到一大笔钱?
沈宝兰那心里啊,就跟吃了一百个柠檬一样的酸。
晚上,沈宝兰躺在床上,主动跟冷战了好几天的丈夫说起这事。
“……要不然,我也去买本做糕点的书回家研究研究,沈芝芝在娘家时连饭都不会煮,都能折腾出个名堂,我比她强多了,就不信比不上她。”
周书桓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沈宝兰凡事都要跟沈芝芝争高低,但对沈宝兰想学手艺的事还是挺支持的,就问她知不知道买什么书,沈宝兰哪懂这个,不过她早有了主意。
第二天一大早,马素芬看桌上有两个白煮鸡蛋,便问沈宝兰。
“你怎么多煮了一个鸡蛋?”
鸡蛋对周家人而言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,但也没有富裕到每个人都能天天吃的程度,只有孙子周昊才有这个待遇。
“妈,我有用的。”
说完,沈宝兰就拿起其中一个白煮蛋,进了继子周昊睡觉的房间。
裴子珩如往常一样,进了教室就坐到自己位置上,也不跟左右前后的同学玩耍说话,自顾自的从书包里拿出书本翻看。
“裴子珩,这个给你。”
裴子珩抬眸,看着周昊递过来的鸡蛋,冷淡拒绝,“我不要。”
周昊显然没料到裴子珩会拒绝,愣愣的举着鸡蛋也不走。
裴子珩也不管他,垂眸继续翻书。
周昊可能是举累了,强行将鸡蛋往裴子珩手心里塞,“兰姨给你的,这是土鸡蛋,两毛钱一个,营养可好了,吃了能长高高。”
听到鸡蛋是沈宝兰要给他的,裴子珩眸色微闪。
“你后妈人真好。”
周昊听到这话便咧嘴笑了,“兰姨说,只要你帮她的忙,她以后天天都煮鸡蛋给你吃。”
“什么忙?”
下午放学回家后,裴子珩从书包里拿出鸡蛋。
沈芝芝看着鸡蛋有些诧异,“哪来的?”她和裴子珩都不爱吃白煮蛋,所以平时一般都是蒸鸡蛋羹。
“周昊她后妈给的,说只要我帮她一个忙,她以后天天煮鸡蛋给我吃。”
沈芝芝一听就乐了,“她想让你做什么?”
原来,沈宝兰是想通过裴子珩的口,打听沈芝芝是从哪本书上学的做鸡蛋糕和月饼。
沈芝芝随口就报了一串书名,怕裴子珩记不住,还特地拿纸写下来,让裴子珩明天把纸条给周昊。
顺利探听到“情报”的沈宝兰喜出望外,抱着继子狠狠亲了两大口,随后就拿着纸条跟丈夫商量。
周书桓看了纸条上的书名,直皱眉头。
先不说这些书能不能买到,就算书店有卖的,全部买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。
他有些怀疑的问沈宝兰,“你确定买了书就能学会?”
“沈芝芝都能学会,我肯定也能,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可比她好多了。”
看沈宝兰如此有自信,周书桓便拿着纸条去找马素芬支钱。
周书桓开口就要五十,马素芬大不乐意,直到听沈宝兰说这些书名是她费尽心思从裴子珩那儿问来的,沈芝芝就是靠这些书学会的做鸡蛋糕和月饼后,马素芬才肯同意。
“宝兰,你加把劲,说什么也要把沈芝芝给比下去。”
“妈,你放心,等我学会了做鸡蛋糕和月饼,她沈芝芝就一边呆着凉快去吧!”
婆媳俩斗志昂扬,誓要将沈芝芝给踩到脚下。
第二天,周书桓将纸条上的书全部买回了家,五十块钱还不够,周书桓还找同事借了十八块,把马素芬心疼得不行,可一想到儿媳妇学会了做鸡蛋糕和月饼,就能把沈芝芝给比下去,她又舒坦了。
沈宝兰是个行动派,当晚就开始抱着周书桓买回来的书潜心学习。
时间一晃就到了十月底。
沈芝芝领到了食品厂的第一笔分红,一百三十五块八。
整个中秋节前后,沈芝芝和食品厂合作的月饼售出了近七千个。
也就是时间太短了,要是能提前半个月,哪怕一个星期进行推广销售的话,销售量起码能翻两三倍。
“沈师傅啊,等明年,明年咱们好好大干一场,争取卖它个五万八万的。”
看得出,食品厂的总经理对沈芝芝的月饼很有信心,当然,沈芝芝自己也有信心,今年的合作太仓促了,包装设计方面也不到位。
等她有时间了,针对不同的月饼设计不同的包装和主题,争取能做出一个闻名全国的知名月饼品牌,也不枉她穿越一遭。
分红的事很快在家属院传开,沈芝芝也成了家属院的红人。
老辈人夸沈芝芝能干,年轻的妈妈们羡慕她有本事,男人则个个都想娶像沈芝芝这样漂亮又有头脑的女人。
沈宝兰依旧是酸得不行,但同时,沈芝芝的成功也让她受到了巨大的鼓舞,梦想着将来她也能靠做糕点发大财。
下午,去幼儿园接到裴子珩后,沈芝芝像往常一样随口问,“今天周昊给你带鸡蛋了么?”
“没有。”
沈芝芝刚想骂沈宝兰说话不算话,结果就看到裴子珩从包里摸出一根黄澄澄的香蕉。
“今天是香蕉。”
“……”
香蕉可比鸡蛋贵多了,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沈芝芝乐了,“她这回又让你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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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宝兰脸色一僵,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容,“错了,二二得四,昨天不是都背下来了吗?怎么又忘了,来,跟我背……”
足足教了半个钟头,继子总算可以把乘法口诀表从一一背到三三了。
伺候全家人洗了澡各自睡下,沈宝兰腰酸背痛的回屋歇息。
一躺下,周书桓便凑过来想亲热,被沈宝兰一巴掌拍开了。
上了一天的班,回家还要煮饭伺候一家子,教继子学习,筋疲力尽的她除了睡觉啥也不想干。
看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妻子,周书桓烦躁的穿上衣出门找兄弟喝酒去了。
第二天,周家的晚饭桌子上,马素芬又开始数落起沈芝芝,说沈芝芝买了个大铁箱,也不知干什么用的,花了五十块钱。
就连话少的公公周全雄都直咂舌,戏谑裴家娶了个吞金兽。
沈宝兰一边偷乐,一边也好奇沈芝芝花这么多钱买个铁箱子到底是要干什么用。
五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,她在棉纺厂做厨工,一个月才五十二块的工钱。
沈芝芝一口气就花掉了她一个月的工钱,被骂败家是半点不冤枉。
沈芝芝并不知道周家人正为她买烤箱的事闲言碎语,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意。
裴子珩有着两世的经历,自然认得出沈芝芝买的大铁箱是干什么用的。
总算把阳台收拾出一块能放烤箱的空位,沈芝芝累得都快虚脱了,直起腰朝客厅里围着烤箱打转的继子吩咐。
“帮我拿条干净的毛巾出来。”
你自己没长胳膊没长腿吗?
裴子珩腹诽了一句,但却不得不跑去厕所里拿毛巾。
反正他不拿,沈芝芝就会以不带他去找裴野威胁他,他最后还是得拿。
可恶。
“帮我擦汗。”
“你自己不会擦吗?”
“我手脏。”
“你就不能洗手吗?”
“洗了一会还是会弄脏的呀,那不等于白洗了,还浪费水,你爸一个人挣钱养我们三口人,多辛苦呀,能省则省,是吧?”
“你买这铁疙瘩怎么不想想我爸挣钱辛苦?”
“我想了啊,我想了好几天呢,想到你爸辛辛苦苦的挣钱给我花,我可心疼他了。”
“心疼你还买?”
“那不然呢,我总不能找其他男人给我买吧?”
“……”
知道自己嘴皮子说不过,裴子珩只能臭着脸乖用毛巾帮她擦汗。
擦了汗,沈芝芝又说要喝水,裴子珩又去帮她端水过来。
喝完水,沈芝芝对着客厅里的大烤箱发愁。
纯铁制的烤箱,又大又沉,别说她一个人,就是三个她都抬不动。
要不去找邻居帮忙?
正想着,沈宝兰不请自来的窜门子来了。
“哟,芝芝,忙什么呢?”
不等沈芝芝招呼,沈宝兰就熟门熟路的跨进了裴家门坎,看到客厅里的烤箱,心说这就是沈芝芝花了五十块买的大铁箱了,果真是个败家娘们儿。
“芝芝,你买这玩意儿干啥用呢?”
沈芝芝眼睛子一转,笑了,“你帮我搬到阳台上去,我就告诉你。”
沈宝兰撇嘴,“你想得美,我才不会帮你搬呢,要搬你自己搬。”
“那算了,我找别人帮忙去,你也别打听我拿它干什么用。”
沈宝兰特地跑上来,为的就是想知道沈芝芝花这么多钱买个大铁箱子干什么用的,不问个清楚明白,她晚上觉都睡不着。
“你先说,说了我再帮你搬。”
“沈宝兰,你当我傻啊,我要是先告诉你了,你拍拍屁股就走了,我找谁去?”
见沈芝芝不上当,沈宝兰忍不住抱怨,“你怎么嫁人后心眼子变这么多了?”
沈芝芝抄着胳膊瞅她,“你别管,就问你搬不搬?”
沈宝兰看着烤箱思量了一会,“行,我帮你搬,但你别想耍诈,要是搬完你不告诉我,我就给你再搬回来!”
你先搬得过去再说。
“放心,搬完我一定告诉你。”
当看到沈宝兰憋红着脸,真的将烤箱搬了起来,沈芝芝内心是震惊的。
这可是足足五十多斤呐,看不出来这娘们儿力气还怪大的咧。
“该,该你说了,你,你买这干,干什么用?”
看着呼呼直喘粗气,脖子和脸都胀得通红的沈宝兰,沈芝芝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好奇心就这么重吗?
而当沈宝兰得知这个巨大沉重的大铁箱的作用后,差点没惊掉下巴。
“你花那么多钱买这么大个玩意,就为了烤饼吃?沈芝芝,你可真能造,把裴野那点家底造光了有你后悔的。”
这天。
负责打饭的刘大姐病了,看沈宝兰年轻又有点文化,经理便把她叫去了2号窗口临时帮忙打饭。
没一会,沈宝兰的打饭窗前就来了两名年轻妇女,两人不仅穿得好,气质也好,一看就是城里人,让沈宝兰很是羡慕,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越看,她越觉得穿黄裙子的女人有些眼熟。
她正回想着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人,就听到旁边的妇女问黄裙子,“文萍,你家裴野啥时候回来啊?我小姑子前一个对象刚事吹了,我想着把她介绍给你家裴野的……”
沈宝兰猛然想起来,这黄裙子不是裴野他亲姐嘛!
她在梦里见过的!
“我说你这个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呢?打饭啊,我要一两粥,一个鸡蛋,再要一勺咸菜。”
在裴文萍的催促下,沈宝兰回过神来,连忙给裴文萍打饭。
之后,沈宝兰一边打饭一边注意着裴文萍,眼见裴文萍吃完了起身要走,沈宝兰对旁边窗口的说了一声,随后扔了饭勺追着裴文萍去了。
食堂外,被沈宝兰叫住的裴文萍有些疑惑,“你有事吗?”
沈宝兰连忙介绍自己的身份。
“你好,没想到你来了这工作。”
裴文萍嘴上同沈宝兰寒暄着,眼睛却下意识打量起沈宝兰。
长得还行,浓眉大眼的,身段高挑,一看就是做事麻利的女人。
但相较之下,她还是更喜欢沈芝芝一些,虽然沈芝芝要娇气些,但看着却是个纯善的,眼前的沈宝兰身上多了一股子精明和算计。
——
沈芝芝洗干净手,正想坐沙发上歇一歇,门外就传来敲门声。
开门一看,是大姑姐裴文萍。
“我办事路过这边,顺道上来看看你。”
裴文萍手里面拎着半网兜苹果,脸上挂着笑,可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高兴。
进门后,裴文萍目光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,看各处干干净净的,便走到沙发前坐下。
沈芝芝给裴文萍倒了杯自制的玫瑰茶,裴文萍端起水杯抿了口,随口夸了句好喝,之后问起沈芝芝最近都在忙什么。
沈芝芝心说我一个家庭妇女,除了带娃还能忙什么,但嘴上还是挑捡着几件日常同裴文萍聊了聊。
裴文萍听完,瞅着她身上的衣裳,“你这身衣裳看着挺新的,才做的?”
对上裴文萍似笑非笑的眼神,沈芝芝忽然就回过味儿来了,“大姐,您是听谁说了什么吗?”
裴文萍放下杯子,脸上的浅笑也收了起来。
“弟妹,我也不跟你绕圈子,我的确听了不少闲话,但别人说的,我只当听个乐呵,我来呢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。”
“大姐,您有话尽管问,我知无不言。”
“好,我问你,裴野走的时候给你留了多少钱,你现在手里头还剩下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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